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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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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久前,禪院家的族人正在與輔助監督發出激烈的爭執。

“混賬!不是說好了那只是一只一級咒靈嗎?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不知道是否已經孵化出來的特級咒胎?”

“倘若我們尊貴的家主繼位者禪院扇大人在這一次有什麽閃失,你們咒術界那邊,該拿什麽賠償?”

“……非常抱歉。”輔助監督只好心裏叫苦連天,表面上一副兢兢業業的打工人模樣,滴水不漏的開口道歉:“這也實在是我們沒有預想到的情況……因為上級那邊已經通過了探查,明明那只咒靈只有一級,我們並不知道為何它突然之間就會力量暴走,孕養成咒胎……”

“混賬!現在一味道歉又有何用,還真要禪院扇大人走進那個危險的迷霧結界中嗎?”

“好了。”禪院扇制止了身邊下人的不依不饒,他擺出了一副更好說話的模樣,對自己身邊的輔助監督道:“所以,如今這是一個一級咒術師無法處理的任務,按照咒術界的規定,應該怎麽做呢?”

“是。”輔助監督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應該派遣最近的高級咒術師過來援助,而距離這次任務地點最近的,並且已經結束了前一個任務的正是……五條家少主。”

現場一片寂靜。

畢竟對於禪院家而言,卑躬屈膝的求著五條家的伸出援手,簡直比殺了他們還叫人心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幾個禪院家的侍者,跌跌撞撞的闖了過來道:“不好了!直哉少爺,直哉少爺他——”

侍者如是這般解釋了一通,現場所有人更是神色大變。

天啊,那可是如今本家唯一一個繼承了投射術法,未來前途無量的少爺,就那般莽撞的闖進了特級咒胎的影響範疇之中,如今恐怕是兇多吉少吧?

沒有人發現,禪院扇的神情此刻低沈的可怕,就算他們發現了,大概也會覺得他其實是在擔心那個小侄子。

沒有人知道,他苦於爭奪家主之位已久,看著禪院直毘人生的那個兒子早就很不順眼,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除之後快,在自己之後誕下更有實力的後代以後,家主之位就是囊中之物……

結果禪院直哉那個沒用的東西,行蹤還是叫下人發現了,如今這幾個家夥吵吵嚷嚷,算是將他這個伯父狠狠架在了高位。

好啊,他現在也不得不開口搭救“本家少爺”了。

“那就勞煩,這位輔助監督先生……對最近的五條家少主發出求救訊號……”禪院扇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們去聯系族人,不管是直毘人還是甚一那家夥……炳的部隊能用的人,統統出動出來。”

如果他能夠搭救成功尊貴的直哉少爺,能夠指揮鏟除一只特級咒胎,恐怕也是功德一件。

不料此時,變故陡生。

輔助監督在發完求助消息以後,用來探測咒靈氣息的咒具滴滴滴的響起了警報。

“……”輔助監督通過咒具,艱難的下了判斷:“特級咒靈……已經完成了孵化了。”

什麽?!

這句話,讓方才都準備一只腳踏入濃霧的禪院扇止住了腳步,周圍所有人也在此刻神色大變。

一只特級咒靈與特級咒胎相比,實力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倘若對於祓除特級咒胎他能夠十拿九穩,那麽面對特級咒靈,那簡直是十死無生。

特級咒靈,如今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的特級咒術師能夠對付特級咒靈的?甚至大多數的一級咒術師去面對特級咒靈,那都是在以卵擊石罷了。

禪院扇的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不,他還想好好的在未來坐穩家主之位,但是很明顯,只要他膽敢踏入這個咒靈的領域之內,迎接他的必然不會是什麽好下場。

但是他又不能在自己的族人面前表現出退縮,那樣的話,他未來的支持率只會更少。

該死的。

他只能命令自己身邊的幾個炳的後備人員,和軀倶留隊部隊的成員道:“進去之後,盡可能的給我掩護,只有將我全須全尾的留到最後,我的術式才有翻盤救下所有人都可能性。”

說的很好聽,其實就是在讓這些成員為他做炮灰罷了。

只是禪院家的族人們早已經被洗腦頗深,他們齊刷刷的回答了一聲“是!”然後緊緊的站在了禪院扇的身旁。

沒關系。

禪院扇如此安撫自己,只不過是一只新生的特級咒靈,自己的身邊可是有幾個“炳”的直屬成員,倒還是有幾分逆風翻盤的可能性。

而與此同時,輔助監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還有,禪院大人。”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實情:“也許,這次還需要你們收容兩面宿儺的手指。”

兩面宿儺——那位傳聞中的詛咒之王,而它的手指則是傳聞中的特級咒物,能讓能夠接納它力量的咒靈的實力在吞噬之後大幅度提升。

很好,能夠短時間內一級升特級的原因找到了。

此時此刻,禪院扇的表情冰冷的像能夠殺人。

呵呵,新生的特級咒靈?再加兩面宿儺的手指?

他嚴重懷疑,這一次的任務,只會十死無生。

.

“哈?需要我現在趕過去給禪院支援?”

五條悟在電話這頭一臉厭惡,但是他卻非常習慣的用上了少年人半開玩笑的語氣:“當然,身為禦三家,彼此之間互幫互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是我方才剛剛完成一個祓除一級咒靈的任務,咒力消耗的很厲害啊……你們知道的,我不過是一個發育期的孩子而已。”

哈,開玩笑的,其實他三招之內就把那家夥消滅的渣渣都不剩了,更別提咒力消耗,如果在這個咒術界,連擁有六眼的他都會咒力消耗嚴重的話,那恐怕就沒有人咒力充裕了。

他當然是在公報私仇,不想去幫禪院家的忙,尤其是聽到輔助監督說任務地點是在一座廢棄的精神病院,並沒有需要營救的平民時,他就更沒什麽道德負擔了。

對面的輔助監督當然也能明白他是不想幫禪院家的忙,他還想試探性的再多勸幾句,畢竟,特級咒靈倘若徹底失控,最終倒黴的還是附近的普通民眾。

但是此時此刻,五條悟忽然想到了悠依剛剛發給他的訊息——這段時間,他們習慣了互相不見面時,用翻蓋手機互相聯絡和發簡訊聯系,報報平安。

五條家是有基礎的電子設備的,並不是那種太過油鹽不進的山頂洞人迂腐家族,再加上身為少主的他時不時會對各種電子游戲感冒——之前悠依的翻蓋手機都是他親手幫忙置辦的。

於是五條悟迅速翻閱起了方才悠依發的簡訊。

【這次的情報販子變黑心了,獅子大開口給我叫了高價。】

【不過沒關系啦,我成功的說服了他,而且沒花錢就拿到了情報,誒嘿。】

【還是沒有打聽到哥哥的消息,不過,我尋找到了禪院家最近的任務地點,準備等他們快要結束任務,松懈精神時,打暈一個知情人,套麻袋拷問。】

【地點在市郊的一處廢棄精神病院……唔,原來如此,人類的心生病了,是很容易誕生出咒靈的。】

【祝我好運吧,五條君,我一定會知道哥哥的下落的。】

這個傻丫頭……她到底在幹什麽啊!

五條悟險些攥碎了手中的手機,他心道不好,她終於打破了心裏的道德底線準備對禪院家下手時,就恰好碰到了咒靈吞噬了兩面宿儺的手指急劇成長成為特級的意外情況,悠依她就那麽倒黴嘛?雖然之前就聽她吐槽過自己運氣很差……那是什麽柯學體質嗎?

不等輔助監督說些什麽,六眼的神子就忽然一轉方才的話鋒:“任務地點在哪裏,我現在就趕過去!”

輔助監督:“……?”

變那麽快?

算了,六眼心,海底針,他可不敢妄加揣測生來就能改變咒術界現況的男人的想法,趕緊恭敬的將具體地點告知了五條悟。

後者完全沒管族人們一人一句的少爺上車,此時此刻再快的車都根本趕不上他的術式,他瞬身就拋下了所有的侍者,獨自一人朝著任務的方向而去,月白的衣袍上下翻飛,在空中閃出殘影。

餵,傻丫頭……

別真的遇到什麽危險啊。



“哈?她,她……她剛剛把能夠防身的術式給了你……我們?”

禪院直哉此刻的大腦仍然沒能拐過彎來,他呼哧呼哧的,驚魂未定的喘著氣,畢竟在這個年紀直面特級咒靈的咒力壓迫,實在是超出了身心的承受範圍:“原來她的術式是能給的?那麽神奇?不對,給了我們……她怎麽辦……”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個金玉一般的護盾被從她的身上剝離開來了,不過他倒是沒有註意到悠依將護身項鏈塞在夏油傑手上的過程。

黑發少年狹長的狐眸閃爍著看不清晰的神情,他抿起嘴唇:“我們……我們不能放任她和那樣恐怖的怪物在一起。”

“你也知道那玩意是怪物啊!”禪院直哉倒吸一口涼氣:“算了,你沒聽到她剛剛說的嗎?她讓我們趕緊去找我的族人,去強大一些的咒術師那邊我們可能就能安全。”

“但是,她……”夏油傑的眼裏仍舊滿是擔憂。

“我盡快去向我的族人那邊求助吧。”禪院直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我們倆個上去也不夠那玩意一人一手指碾死的,如果是我家的長輩,我家那個老頭的話,也許,也許會有辦法……”

但是這次的任務,父親並不在場。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太自信了,但是想起少女臨走前的眼神與叮囑,他還是抓住了夏油傑的手腕,發動了自己的半吊子術式,投射術法。

自然不能像自己的父親一般運用的爐火純青,但是多少能叫他們的速度快上數倍,夏油傑只覺得身邊的場景鬥轉星移,他在離危險氣息的中心越來越遠。

這也表明……他們這個時候,正在離方才那個救下了他們的性命,寧可一人引開怪物的悠依越來越遠。

幸好,禪院直哉沒過多久就看到了禪院扇的那張老臉,這時候,平時看鼻子不是眼睛的那個褶子臉便宜叔叔,在禪院直哉的眼裏也變的格外慈眉善目了起來,他嗷的一聲大喊一句叔叔,就帶著夏油傑一齊馳騁到了禪院扇的面前。

禪院扇被自己從天而降高喊自己叔叔的侄子狠狠嚇了一跳,險些就條件反射的突突放出術式反擊了,幸好及時剎住了車,沒突突給他兩下。

見禪院直哉這貨全須全尾,也並沒有被咒靈影響,身邊還平安的帶著一個陌生少年,他第一反應是松了口氣,當然不是因為禪院直哉此刻平安無事——而是心想就連這倆個小屁孩都能在特級咒靈的領域裏面跑來跑去,想必那玩意攻擊性不會很高。

但是下一秒,禪院直哉那嘴巴就和連珠炮一般嗶嗶叭叭了起來,吵得禪院扇的耳朵疼。

“叔叔你聽我說!不好了,不好了啊,那裏面有一只至少實力是特級的咒靈,它剛剛差點就把我們全殺了,但是禪院悠依那個女人站出來保護了我們,她給我們丟了一個防禦的術式,自己只身引開了咒靈,你們要趕緊去救她啊!”

禪院扇聽著禪院直哉的話語,臉色卻越來越黑,像吃了一坨蒼蠅一般。

“你是說……那個丫頭只身一人引開了特級咒靈,救下了我們尊貴的直哉少爺?”

他的語調像淬了毒液的蛇一般陰陽怪氣。

“是,是啊。”

“直哉少爺又在異想天開的說瞎話了。”他忽然黑著臉,點名了倆個下屬道:“你們,把直哉少爺和另外這個小男孩帶出去,之後少爺的懲戒就交給老家主好了。”

聞聽此言,夏油傑下意識的避開了想要來拽他的手的成年男人——常人都能明白面前的男人對悠依的態度不善,更別提情商向來就高的他。

“餵!你什麽意思?”禪院直哉更是像只炮仗一樣炸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不管悠依了嗎?她可是救了我!她可是禪院的人,現在一分一秒都很緊迫,你們快去救他……”

“她可是禪院的人。”禪院扇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仗著自己的面前不過倆個小豆丁和自己的下屬與心腹,他發出了一聲嗤笑:“放心,放心,直哉少爺,我們自然會找到悠依小姐,也自然會將悠依小姐帶回去的。”

“自然會將,她的屍骨帶回去草草下葬的。”

“就與她那個沒用的母親一起……”

夏油傑驚呆了,他沒有想到那個像精靈一樣美麗的少女,她的所謂的“族人”居然會那樣惡毒的盼著一個幼小的孩童,盼著她去死。

原本他就覺得這位堂兄有那麽幾分不靠譜,沒成想這些表面威風凜凜光鮮亮麗的大人們,何止是不靠譜,簡直惡毒至極。

但是,沒給禪院扇繼續咒罵悠依的時間,因為他已經被一記飛過來的拳頭正中面門,狠狠撞到了身後的墻壁上,連牙都飛掉了兩顆。

“扇大人!”

“大人!”

那些下屬們趕緊沖上前去攙扶禪院扇,後者擦了一把鼻孔裏湧出來的血,用極度憤怒的眼神望著閃現到自己面前的來人。

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因為疾馳到他們的面前,速度太快而發絲淩亂的少年,那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表情十分失態的的神子的模樣。

而那個給了禪院扇一拳的少年,他根本就沒有給那家夥留下半點多餘的視線停頓,此刻一分一秒都事關緊要,五條悟擡手揪住了禪院直哉的衣領。

“她在哪裏?”

“帶我過去。”

禪院直哉這邊還在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結結巴巴,旁邊那位方才被無視的黑色長發少年,卻主動站了出來。

“……我記得明確的方向。”

“也記得她拖著那個怪物去了哪裏。”

“那麽事不宜遲!”

五條悟趕緊作勢要帶著那個主動說出知道悠依在哪的男孩趕過去,但就在這個時候,除去特級咒靈的咒力威壓之外,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了大地與天空的震顫,一些術式甚至根本無法站穩。

他們下意識的一齊擡起頭,而那道撕裂天空與雲霧的金色光彩,根本就不是結界之力所能為止,就仿佛真的有什麽東西正在劃破天幕。

禪院直哉脫口而出:“是隕石?!”

身為不屑於接觸麻瓜世界科技的禪院一族,得虧他明白這些知識。

帶著熊熊的烈焰和燦金色的光輝布滿視野,讓人目不暇接的巨大的星隕從天幕中接連不斷的墜落而下,頃刻間地動山搖,天相驟變,所有人都幾乎安全不能站穩。

但是他們明白,那根本就不可能是屬於咒靈的力量。

因為那威嚴的,莊周的,讓人下意識的想要低頭誠服的力量,還有仿佛隱藏在星隕撞擊地面時造就的龍嘯之聲,還有那凜然之氣,必不可能是源自汙濁骯臟的咒靈。

而那個方向,也恰好是——

恰好是,方才夏油傑所指的,禪院悠依方才引開了特級咒靈的方位。



“摩拉克斯……先生……”

女孩的嗓音嘶啞,但是此刻,她的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面前的男性。

當這個世界中擁有了兩面宿儺一根手指力量的新生特級咒靈,遇到提瓦特大陸活過了魔神戰爭時代的亙古神明摩拉克斯,會發生什麽呢?

幾乎是一招浩浩蕩蕩的瞬殺,沒有一絲一毫的懸念。

而摩拉克斯根本就無瑕給一絲眼神予以身後那一堆外界魔獸的殘骸,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回過頭,去查看面前少女的身體狀況。

她非常的虛弱,身上的大小傷口還在累累的往外滲著血,雖然遠遠不似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時的狼狽,但是面對這孩子,他仍舊是輕聲的嘆了口氣。

“你莫要說話了。”

他當然明白,能夠留給自己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想必少女將他喚至此處,是運用了某種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方法,和她的身體與力量作為媒介。

一大部分都力量被猛地抽離開來,才會造就的她現在幼小的身體如此的虛弱。

原來如此,只是最普通的仙術的教導,並不足矣讓她在這個世界擁有基礎防身的能力,會被磨損的玉障護盾的仙法道具,也遠遠不夠。

畢竟,她在她的這個世界,除去面目可憎的族人以外,還需面對那樣猙獰的魔獸。

下一秒,青年嘆了口氣,他的掌心覆蓋在了少女的額頭,源自神明的力量源源不斷的灌註進了她的身軀。

少女發出了一聲小貓似的氣音,但她的身軀並沒有排斥巖神強大的力量——這是自然的,仙人們早就已經發現了,這孩子她似乎天生就擁有著對於提瓦特大陸一切力量都能接納自如的體質。

直到感覺自己的存在逐漸淡薄,意識到再繼續灌註力量待會又該分別之時,他才主動停下。

“你可知道,在你不告而別之後,閑雲和甘雨他們擔憂了多久,魈那孩子又找尋了你多久。”

悠依抓緊了帝君的衣袖,淚水頓時模糊了眼眶,仿佛在這個時候,她才能埋首在信賴的長輩懷中展露出自己的情緒,吧嗒吧嗒的落下眼淚,仿佛要將表面上的堅強獨立,和這段時間的思念與委屈統統宣洩出來。

“對……對不起。”

神明的手掌輕輕摩挲過她的發絲,悠依在他的懷中,被調整到了一個熟練且舒適的懷抱姿勢。

“並非是責怪你的意思。”他輕輕拍撫過女孩的脊背。

“——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會等著你能夠回來的那一天。”

“璃月已經是你的家了。”

“你獨自一人面對那些妖獸,不論是被築陽還是閑雲他們知道,恐怕都要茶飯不思。”

但是想必,最會為她擔憂的,還是徘徊在荻花洲的那孩子吧。

悠依環住了摩拉克斯的脖頸,熟悉的巖元素力近在咫尺,她埋首在巖神的懷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微微顫抖著脊背,哭的更厲害了。

不知道是因為大家的擔心,還是那一句“璃月已經是你的家了。”

她多想再和摩拉克斯先生多說幾句話啊,她想說她也很思念大家,她想說她在這個世界終於也擁有了朋友,她想說她終於將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教訓了一頓,她想說她好想好想再見到大家,好想好想和大家每一年都可以一起過海燈節……

可是她的身體似乎這輩子都沒有過這樣的沈重與疲憊,她居然就這樣埋首在這位亙古的強大神明的懷中,因為極度的安心,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沈沈的,沈沈的睡去。

.

而在所有人趕到那天外隕石降落的地點時,只發現了被砸成元素粒子一般稀碎的特級咒靈殘骸,以及滾滾煙霧和廢墟之中,某個由遠及近,身材高大的青年身影。

他們本該擡手做出防備的姿勢,可是直到聞所未聞的神明威壓近在咫尺時,絕大部分禪院家的族人們,手中的咒具都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膝蓋也下意識的打起了彎。

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面前那位,明明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外貌年輕俊朗的青年罷了,為什麽他們會不自覺的低頭,緊張,甚至……想要向對方臣服呢?

五條悟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被他抱在懷中,緊閉著雙眼的女孩。

但是理智告訴他,面前的男性並不是壞人,甚至大概就是……出手救下了悠依的人。

在場唯有真正不知天高地厚的禪院扇上前一步,他震聲問道:“餵,你是什麽人?在搞什麽鬼?咒術師?詛咒師?站在那個丫頭那邊的?剛剛那只咒靈又是怎麽回事?”

巖神自然能夠感受到,面前的男性對於自己懷中少女那肉眼可見的敵意。

或者說,在場對於她具有敵意的,並不只那一人。

哪怕是歷經魔神戰爭千年之久的摩拉克斯,在此時此刻,卻是許久以來第一次產生出了護短的念頭,神明威壓具有針對性的釋放了出來,禪院扇撲通一聲腿軟半跪而下。

他靜靜的望著懷中的女孩,他回想起她曾經在瀕死時的夢魘中,哭泣著呢喃道,她終於尋找到了拯救她的神明。

是了,巖神其實一向是相當護短的神明,會無差別保護每一位璃月子民。

“我是前來守護她的神明。”

他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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